【忘羡】 寄灵归 (十)身世浮沉雨打萍

本文声明:

1.金子轩在穷奇道没死,江厌离在不夜天死了。尸身被羡羡带走,并保护得很好,没有腐烂。

2.本文只有忘羡,轩离。

3.本文又叫《汪叽漫漫追妻路》

4.更新很慢,但不会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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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魄归。

蓝忘机收拾了一下东西,给附近的江家门生说了一声,便悄悄离开了莲花坞。

就像之前魏无羡的怒魄所说的那样:“莲花坞于我而言,是一个既美好又沉重的地方啊……”如果在看到这场无可奈何的悲剧前,哪怕是经历过这种的蓝忘机,都无法体会这种所有的亲人在那一瞬毫无痕迹,曾经的家做成了恶魔的胜利果实,明知这只不过是阴谋却被当作替罪羊而面对兄弟的指责的憋屈和无奈。然而这些都在那个痛苦的夜晚尽数倾泻在这个少年身上,几乎要把他给压弯。蓝忘机不知道魏无羡是怎么坚持过来的,但每当他想到这儿,他的心都会一抽一抽地痛。因为他的心上人在这场可笑的风波以后变得就像一只索命的厉鬼一般,他眼里再也没有年少时的阳光了。血海深仇,何尝没有改变一个人的能力啊……

 

夷陵,一座小镇上。

微雨纷纷的小镇笼罩着一层水雾,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蓝忘机撑着伞往茶楼里走去。茶楼里有一位商女。她抱着琵琶,悠悠地唱道:“你说江南烟胧雨,塞北孤天祭,荒冢新坟谁留意,史官已提笔……”歌声里的忧伤深深触到了蓝忘机的心。是呀,夷陵老祖身死于仙门百家而言是普天同庆,但很少人能够想到,夷陵老祖——这个实力强大的鬼道祖师其实也是刚刚弱冠罢了。然而花样年华,魏无羡注定没有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尸骨无存,魂飞魄散。荒冢新坟谁留意?史官已提笔。蓝忘机苦笑了一下,静静地喝了一口茶,聆听着商女那悲伤的歌声。

“哈哈,我就说夷陵老祖肯定死了。”蓝忘机身形一震,便看到一个粗犷大汉端着酒碗,一只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他豪爽地饮下一碗酒,再用手狠狠地抹了把嘴。

旁边有人笑着问道:“孟老三,今天又要讲什么故事啊?”

孟老三咧嘴一笑道:“好,我今天就给大家讲一下夷陵老祖的故事吧。”旁边的人拍手叫好,一时茶楼内热闹沸腾,掩盖了那位商女凄美的歌声。

孟老三故作深沉道:“大家都知道这夷陵老祖叫魏婴魏无羡。这魏无羡少时就风流成性,最喜欢和美貌女子不清不楚。但是有点很奇怪的是,这魏无羡对他的师姐极其上心。”

“哦,可是那位小江宗主的亲姐姐,也就是现在的小金夫人江厌离?”有人问道。

“正是。这江厌离在魏无羡出来江家的时候对他颇为照顾,甚至在百凤山围猎更是亲自出面替她这个师弟打抱不平……”

“等等,孟老三,你可是说这江厌离和魏无羡之间有什么吧?”又有人问道。

“正是。哎呀这位朋友你说的太对了。”孟老三仰起头,得意道。“你想想看,江厌离对魏无羡的照顾都超过了她的丈夫金子轩,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而且据说那魏无羡死前用了一个法阵复活江厌离,这就恰恰说明魏无羡对他师姐有……唔,唔唔!”孟老三的嘴唇狠狠黏在一起,他的脸憋得通红。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污言秽语。”正是蓝忘机。此刻他冷冷看着孟老三,留下银两就离开茶楼了。与此同时,茶楼里静得出奇,只有那商女的悠悠歌声:“看过故人终场戏,淡抹最适宜,怕是看破落幕曲,君啊江湖从此离……”

雨越下越大了,天气也渐渐变冷了。蓝忘机感到心寒。那些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也是那人曾誓死保卫的人,更是他们仙门弟子一生的使命。但是,蓝忘机想到那孟老三说的话,字字诛心,更是将事实扭曲得不成样子。蓝忘机感到幸运的是魏无羡并不在这里,不然他该多伤心啊……

这时一个身上脏兮兮的小男孩向蓝忘机跑来,身后便是一群狗呼哧呼哧地追赶。蓝忘机正想上前帮助这个小男孩,却发现自己的手穿透了正在奔跑的小男孩,再加上小男孩跑过蓝忘机后就不小心摔倒在地,凌乱的头发露出了大半张脸——是魏无羡!蓝忘机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周围的景致完全不相同,这才明白过来此处应有魏无羡的魂魄!

魏无羡想要爬起来,但因为几天没有吃饭了,全身上下也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群野狗追了上来,撕咬着他。他害怕地大喊道:“痛啊,痛啊!”他匍匐在地,浑身都在颤抖。蓝忘机心头一痛,想要帮忙却无能为力。再看了一下周围的百姓,竟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突然狂风大作,暴雨伴随着雷声倾泻而下。街道上的人都跑回家,野狗们也跑了。魏无羡也慢慢爬了起来,向街角走去。那里正好有避雨的地方。地上肮脏不堪,摆着一个破烂地拨浪鼓。魏无羡也不怕脏地一屁股坐了下来。他仰头看天,嘴里喃喃道:“阿爹,阿娘,你们什么时候来接阿婴啊……”豆大的泪珠掉落在地,开出了美丽的水花。“阿爹,阿娘,阿婴好想你们啊……”他拿起了那个拨浪鼓,紧紧攥在手中,同时也紧紧抱住了自己。

蓝忘机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睛却是越来越模糊了。他闭上眼睛,泪从脸颊流下。他抱住了小魏婴的虚影,轻轻但又压抑着什么:

“魏婴,我们回家。”


ps:商女所唱的是《典狱司》里戏腔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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